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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识鬼上身

    我的阴阳师学徒生涯,始于那年秋季学期开始的时候,起因是发生在家里的一件离奇的事。

    我家是南方的一个小乡村,因为南方乡村都是以姓群居,所以住在隔壁邻居的都是我的叔伯兄弟。那一年夏天我刚刚混了个大专文凭在手上,待业在家,整天忍受着父母失望的眼神。其实我之前成绩还不错的,到了高中的时候开始放纵自己,导致成绩直线下降,所以高考惨不忍睹。父母为了避免刚上高中的弟弟重蹈我的覆辙,痛定思痛之下决定放弃乡里的几亩薄田,到离家十几公里的城里陪读。由母亲专职照顾弟弟,父亲去城里做工,而事情,就是由此发生的。

    新学期要开始的时候,家里已经租好了房子。为了节约开支,房子租的比较小,而我们两兄弟又都喜欢独自睡一个床,所以家里决定了我白天到租住的房子去吃饭顺便找工作,晚上回自己家睡。

    开学的前一天,父母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去了租住的房子。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就听着父母闲聊说房子附近环境不错,而且只是二楼,不用爬很高的楼梯,房租也很便宜;最主要的是,房子就在学校旁边,弟弟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读书,以他的成绩想必将来一定会有个好的前途,虽然不能种地会减少收入日子会苦一点,但是为了弟弟的将来也值得等等之类的。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到了第二天,我还在睡懒觉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母亲打来的。接了电话就传来母亲啰嗦的声音:“早上起来吃早餐没啊,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啊,年轻人不要睡懒觉吧啦吧啦的...”我翻了个身不耐烦的打断了母亲:“有事说事,别像念经的。”母亲叹了口气说到:“快来吃午饭吧,吃了午饭去找工作。你爸在租住的房子路口等你,那路口就在弟弟学校大门旁。”我‘哦‘了一声挂断电话,匆匆起了床洗漱了蹬上父亲以前卖菜的烂摩托就出了门。

    快到路口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父亲在向我招手。我骑车到了父亲身旁,脚点地停车问了句:“爸,还有多远?”父亲转身应了声:“跟我来。”走了没多远就在一栋单元楼前父亲停下脚步用手指了指说到:“你把车就停这里锁好,咱家就住这栋二楼。”我把摩托车停在父亲指的位置然后跟着父亲上了楼。

    到了租住的房子门口,大门开着,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声音,我知道母亲还在忙碌着。我跟着父亲进了门。一进门我就闻到一股土腥味,就是那种很久没动过的土,突然翻动之后发出的那种气味。我随便瞟了四周墙壁几眼,便问刚坐下的父亲:“这房子怎么一股怪味?”父亲四下打量了下说:“没什么怪味啊,你都不知道咱家多划算,我偷偷打听了一下,同样的房子租金起码比咱家贵一倍。”我‘哦‘了一声不置可否,又看了看地板,感觉很潮,便轻轻跺了跺脚,父亲看了看我的脚说到:“这房子可能楼层低,所以潮气比较重。”我又‘哦‘了声便坐下等开饭。父亲自顾自的说到:“管他好坏呢,反正也就这三年,受罪占便宜也只这三年,三年过了就好了。”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低头发呆起来。

    不一会儿,弟弟回来了,饭也做好了。一家人吃了饭,弟弟去学校了,父亲准备躺一下下午继续做工。这时我才发觉母亲居然穿着外套,要知道这时候正是南方秋老虎肆虐的时候,中午的气温绝不低于三伏天。我下意识的双手抚了抚胳膊,然后跟母亲说:“妈,这屋好凉快,住这单元楼就是比咱乡里屋好,外面那么热房子里都不用扇风扇。”母亲笑了笑说到:“是啊,你看我都要穿外套了,不过就怕弟弟到时候冬天住着冷,影响学习。”我耸了耸肩说到:“年轻小伙怕什么冷。”坐不一会儿,我就起身出去找工作了。

    漫无目的的蹉跎了一个失望的下午,到租住的房子吃过晚饭后我便回家了。睡觉前我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因为最近一大拨同学朋友不知道跟谁学的,半夜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让你起床撒尿了再睡觉,有些甚至无聊到定个那时候的闹钟闹醒自己再吵醒你,为了睡眠质量,静音是最佳选择。

    到了大半夜的时候,朦朦胧胧听到有谁在踢我家大门。妈的,还上门来叫撒尿了,我焦躁的用胳膊撑起上半身,怒吼了一句:“谁啊,妈的你今天玩了我,老子接下来几天都不让你好过。”这时踢门声依旧,还传来几声急切的“小飞,开门,小飞,开门...”我辨认了下声音,好像是我小叔,便匆匆下了楼打开了大门。刚开了门小叔扫了我一眼气喘吁吁的说:“怎么电话打不通,这么久才开门。”想到我刚刚骂过一句,便有些尴尬的挠头说到:“电话开的静音,有什么事么。”小叔喘过一口气说到:“你妈病了,你爸让我去帮忙照顾下,你帮我照看下屋子。”

    “我白天去都好好的,怎么可能晚上就病了,还要您也去帮忙照看?”我很疑惑。小叔摇了摇头说到:“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爸语气挺急的,你把房子照看好,我走了。”说罢便匆匆出了门。我赶忙跑到楼上卧室去拿了手机给父亲打电话,电话通了我就急切的问到:“爸,你在哪呢,我妈怎么了,白天都好好的。”电话里我爸的声音比较冷静:“没什么大事,不用你操心,你把两个屋子照看好就行了。”

    “不是,我妈病了不用我操心?”我有些急切。父亲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冷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就是发作的比较急,你不用担心,估计倒白天就好了。”我郁闷的挂断了手机,看了看时间,快四点了,天也快亮了,睡是睡不成了,妈病了我也不可能睡的着,锁了自家的大门就到小叔家看电视了。

    捱啊捱,到了上午十点的时候,父母亲和小叔终于回来了。我迎上去看了看母亲,急切的问到:“妈你怎么了。”母亲摇了摇头没做声,小叔过来把我拉开。父亲就把母亲扶进了小叔家。我看了看小叔,满脸的疑惑,小叔摇了摇头,很沉重的跟我说了起来。

    原来,在晚上点把钟的时候,母亲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开灯,下了床就出了房间,父亲以为母亲是上卫生间,再加上白天也累了一天了就没管,母亲却一直在客厅转来转去。恰好隔壁房间的弟弟睡到这时觉得有点冷,便起床准备找母亲要床被子盖盖。刚出房门开了客厅的灯就发现母亲在转来转去,弟弟随口说了句:“妈你干嘛呢,被子在哪里,我有点冷。”一直转来转去的母亲停下脚步,看了看弟弟‘嘿嘿嘿’的笑了几声。因为母亲的笑声从来不是这样,这笑带了点阴笑的味道,弟弟便瞪了瞪眼,说到“你干嘛呢。”母亲又笑几声说到:“我想喝农药。”呆了一下的弟弟突然反应过来,赶忙跑到母亲身边抓住母亲的双手,朝父亲的房间喊到:“爸你快起来,我妈要喝农药。”本来就被母亲起床的时候带醒的父亲赶忙起床急匆匆的跑到客厅,看到这情况便和弟弟一人一只胳膊按住母亲,然后大声说到:“快看看农药在哪里。”俩人四下里看,却没有发现农药。

    父亲和弟弟把母亲按到沙发上坐下,父亲很柔和的说:“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可以说,我可以改,都快娶儿媳了,还喝什么农药?”说罢父亲摇了摇头,手上也松了点。趁这个机会母亲猛一甩胳膊挣脱了父亲,开口说到:“你有什么地方做的好,不务正业,吃喝嫖赌,还老打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让我死,让我死...”说话的语音有点嗲,一点不像母亲,说到后来‘让我死’的时候还有点阴深恐怖,父亲皱了皱眉,又重新按住了母亲的胳膊。这时弟弟开口了:“妈你说的哪里话,村里哪个大小媳妇不羡慕你,说我爸对你太好了,几时我爸打过你?”顿了顿又说到:“我爸要是做了什么你不开心的事我来帮你打他,犯不着你喝农药。”这时母亲转过头看着弟弟,眼神很幽深,说到:“娃啊,我死了你也不好过的,跟妈一起死吧。”弟弟一直紧盯着母亲的眼睛,发觉母亲说完话后眼神变的很阴深,是那种从来没见过的,又听到母亲说一起死,头皮有点发麻。俩人对视一会儿之后,母亲突然疯狂的扭动身体要摆脱父亲和弟弟的束缚,歇斯底里的叫着:“我要喝农药,我要喝农药...”父亲和弟弟边大声劝解边手忙脚乱的按了一会儿之后,父亲说到:“你妈有点不对劲,赶快打120。”弟弟飞快的跑到自己房间拿了手机,出来一个手按住母亲,一个手拨了急救电话。

    寂静的黑夜,母亲的吼叫声传出很远,都惊起了沉睡的飞鸟。刚打完急救电话,这时候门口又传来‘咚咚’的声音,父亲和弟弟对视一眼之后,开口说到:“好像是敲门的声音,你去看看。”弟弟看了母亲一眼,松手去开门,门外站着俩妇女,开了门后探头进来看了看,说到:“我们是邻居,你家怎么了,闹的这么大动静?”弟弟有些不耐烦,回到:“我妈病了,正在打急救电话,医生马上来。”俩妇女听到后,不请自进。看到母亲只穿着睡衣,一人径自去卧室帮母亲拿衣服套上,一人过来协助父亲按住母亲。俩人都看了看父亲,眼神有点怪。这时母亲挣扎的更厉害了,四个人苦苦的把她按住,焦急的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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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凶宅

    好不容易盼来了救护车,医生担架之类的都上了楼,医生粗略问了下情况,看到这状况,不好现场急救,便七手八脚的把母亲的手脚用带子束住,抬到担架上绑了起来抬到救护车上。父亲和弟弟胡乱套了衣服赶忙跟上,帮忙的俩邻居目送救护车启动后俩人回头小声的议论着什么回了各自的家。

    救护车上医生又详细的询问父亲,什么家族精神病史啊,抑郁啊之类的,父亲一一回答都是没有。父亲还不忘提了一个细节,说母亲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突然变了,医生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不置可否。一路上母亲还是在歇斯底里的叫着要喝农药,到了医院的时候嗓子都叫哑了。

    进了医院,为了能顺利做检查,医生给母亲注射了镇定剂。注射了镇定剂之后的母亲虽然身体不再挣扎,但是依然用沙哑的嗓音喊着要喝农药。医生皱了皱眉,开了单子让父亲去交钱做检查。好在是半夜急诊,检查没排队,出结果也快,但是没有丝毫异样。检查完了之后,医生皱着眉让护士把母亲推进病房观察。

    母亲一进病房,就吵醒了所有病友,几人在小声的抱怨着,陪床的家属也都面有愠色。父亲只好朝大家歉意的笑,只是弟弟可能因为焦急母亲的病情,狠狠的瞪了抱怨的几个病友。母亲沙哑的声音还在嚷着,旁边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婆婆病友眼见是睡不成了,便起身靠在床头上,看了母亲几眼之后便问到:“这是什么情况?”父亲只是专注的看着母亲,并未意识到老婆婆发问。老婆婆又提高了一点声音问了一遍,父亲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说到:“还不清楚情况,医生说要观察。”老婆婆又看了母亲一眼继续问到:“以前有没有发作过呢?”父亲摇了摇头说到:“突然这样的,半夜就起来说要喝农药。”顿了下父亲又补了一句:“连说话声音都变了。”老婆婆听完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父亲便又转身专注的看着母亲。

    “嘿,”老婆婆突然叫了一声,父亲便又转过了头。

    “我觉得你爱人这个情况不是病,”顿了顿又小声说到:“像是中邪了。”父亲听到这个猛然转身盯着母亲,忽然想起小叔是我们这边一个很有名的阴阳师的记名弟子,便赶忙掏出手机拨通小叔的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让小叔来看看。说来很奇怪,给小叔打完电话后不久,母亲便没有继续叫了,也许是镇定剂的作用,也许是实在叫累了,睡的很安稳,不过父亲感觉母亲两三个小时便苍老了好多。抬头看了看弟弟,父亲说到:“你先回去睡觉吧,马上还要上学。”弟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答话,父亲便不再坚持,静静的等待小叔过来。

    等到小叔赶到病床边,还不待父亲说什么,开过阴阳眼的小叔狠狠的瞪了母亲两眼说到:“不对,这脸色很不对。”父亲便把细节跟小叔说了说,小叔听了后仔细看了母亲两眼,说到:“嫂子脸色阴气好重,这几天有没有去过坟地火葬场之类的?”父亲摇了摇头说到:“这两天为了小明开学的事情租房子搬家忙的不可开交,家里又没亲人去世,不可能去那些地方。”小叔低头想了一会儿,说到:“你们租的房子在哪里?”父亲说了地方之后,小叔有些疑惑:“那地方人烟密集,阳气很重,应该不会有这些情况啊。”摇了摇头,继续说到:“你们先看着,我去请师父来看看。”说罢又风风火火的出了医院。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弟弟已经在父亲的坚持下去了学校。恰在这时,母亲也醒过来了,很虚弱的惊异的问着旁边一直盯着自己的父亲:“我怎么在这里?”声音虽然还是带着沙哑,但是明显显示是母亲从前的声音。父亲心里微微一动,淡淡的说:“你晚上病了,我们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母亲试图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没有成功,只能轻轻摇头看了下四周,问到:“小明呢?”父亲轻声回答:“去学校了,你先休息下,等小弟来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母亲实在太虚弱,只好轻轻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没过一会儿,小叔便回来了,同时还带来了一位老者。稍微给父亲介绍后,便指着病床上的母亲说到:“师父,这是我嫂子,情况在路上我已经跟您说了,您给看看。”师父看了看母亲的脸,又走近拨开母亲眼皮看了看瞳孔,说到:“先出院吧,出院了再说。”父亲见什么也检查不出来,而这师父别的什么都不说只说出院,便没问什么直接去找医生去办出院手续。但是这时办手续的还没上班,父亲便只好安排母亲和大家一起吃点什么一起等待办理出院手续。

    等到办手续的时候医生还什么观察啊去专业精神病医院治疗啊之类吧啦吧啦的,父亲没理,办好手续后叫了车直接回租住的房子。下车的时候母亲太虚弱,父亲便背着母亲上楼。上楼的时候,院子里几个妇女似看非看的望着父亲一行人小声在议论什么,其中就有昨晚帮忙的两个妇女。

    上了楼,父亲掏出钥匙开了门,先进门安排母亲到卧室休息,师父和小叔也一起跟着走了进来在客厅四处张望。等父亲安顿好母亲来到客厅,师父摇了摇头,说:“这房子不对,不能让你爱人住在这里,你们先回去,等下我回去请神灵查查。”父亲瞪大了眼睛看了几眼墙壁,没说什么,便赶忙又到卧室背起母亲。临出门的时候师父又说:“不要回你自己家,暂时先到卫红家里,他那里我请了家神的,应该会有点作用。”父亲准备说点什么,小叔上前扶了父亲胳膊一下,说到:“你不用担心,师父会解决的。”

    一行人刚下了楼,帮忙的两个妇女就凑了过来,小声急切的对父亲说:“你们快搬走吧,这房子不能住。”小叔接了一句:“为什么?”两个妇女扶父亲改抱住母亲,在路边花坛坐下,那师父和小叔也凑了过来,俩妇女便小声神秘兮兮的说了开来。

    原来父母亲租住的房子以前租住着一家四口。男的很不成器,不工作老是找女的要钱去吃喝嫖赌,还经常打女的。有次找女的要钱未果后打了女的一顿扬长而去。女的气不过喝农药自杀了,临时前还勒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说是怕孩子活在世上受罪。据说女的死后怨气太重,一直盘桓在那屋子里,后来的房客都住不了几天便离开。房东欺负父母是乡里人不知情,所以低价租给了他们。之前并没有发现这房子又租人了,昨晚上闹的那么严重才知道那房东又在赚昧心钱了。亏父母还对那房东感恩戴德呢,小叔听了暴跳如雷要去找房东算账,俩妇女赶忙叮嘱说千万别跟房东说起是她们说出去的,便飞快的跑开了。

    师父皱了皱眉说到:“先救好你嫂子是正题,现在找到症结就好办了,你们先回去,我回家请神灵解决这个事情,你们安顿好之后再来找我。”顿了顿又说到:“切记你嫂子身边不能断人,要有人一直看着她。”父亲只暗暗觉得母亲情况不对,没想到会是这样,而且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个所以然,便问到:“师父,我爱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师父看了母亲一眼说到:“我刚刚进那房子就发觉很不对,阴气很重,是个凶宅。如果那俩妇女说的情况不差的话,应该是这女鬼怨气太重,在找人发泄怨气,恰好你爱人最近火气很低,所以一住进来就被女鬼上了身。”

    以前只听说过鬼找替身,发泄怨气这种事父亲头一次听说,便继续问:“发泄怨气是什么?”师父解释到:“就是有些鬼在生前怨念很重,又不当横死,这种鬼如果没有高僧超度的话,是不能转世投胎的,不能转世投胎那更加加重了她的怨气,所以就破罐子破摔,贻害阳间。”父亲听罢急切的问:“那怎么办呢?”师父轻轻笑了一下:“消灭她咯,还能怎么办呢。”父亲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到:“我爱人怎么三四点的时候就不叫了呢?”师父解释到:“寅时的时候,阳气已经开始要起来了,她如果不离开,就会被阳气侵蚀的灰飞烟灭。”父亲点了点头。师父继续说到:“你们回去安顿,安顿好了来找我。”说罢便和父亲分伴了。

    听到小叔讲到这些,我非常惊愕。虽然我不是无神论者,在乡里也经常听人说一些鬼神之谈,但鬼神在我心里一点概念都没有,突然发生在我家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做什么。父亲已经安顿母亲睡下,然后把我和小叔叫进了房里,商量接下来的事情。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因为父亲不知道师父的家在哪里,而小叔又怕遗漏什么细节,便由他们俩一起去找师父,看守母亲的重任就在我身上。父亲叮嘱几遍我一刻也不能离开母亲,又跟邻居一嫂子说了母亲去卫生间的时候由她帮忙照看,再到小卖部买了一堆八宝粥矿泉水之类的,叮嘱我几句之后便和小叔离开了。不知道是阴天还是由于第一次离鬼的说法这么近,秋老虎肆虐的天气我一直感觉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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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面对鬼上身

    静静的看着睡着的母亲,我心里很没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护好她。到了中午的时候,母亲醒来了,精神还不错,体力似乎恢复了一点,直说肚子饿。我开了两罐八宝粥给她都吃完了,还吃了个面包,吃饱后就又睡下了。看到这样我很开心,父亲和小叔说好下午回来的,到时候就能解决事情了。

    到了下午四五点,阴天越发昏暗了,我眼睛散光比较高,有点看不清的感觉。我便起身开了灯,农村的灯不像城市那么多花哨,基本都是用的日光灯,这时候开了灯不一定看的清,还显得屋子里惨白惨白的。管他呢,据说鬼怕灯光,不管是不是真的,开了总比没开好。看了看窗外,觉得有点冷,我搓了搓胳膊,还是到床边坐定。

    这时我发觉母亲醒了,母亲看了我一眼,问我几点了,我回答之后母亲又和我闲聊了几句。聊着聊着母亲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我以为她又要睡觉了,便不再做声。母亲忽然坐起,推开被子下了床,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带起的风带着一股土腥味。我以为她要上厕所,便跟在后面。

    出了房门到了外屋我就大叫之前和父亲说好的嫂子:“二嫂子,二嫂子,过来一下。”但嫂子不知道是做饭去了还是什么,没有应我,而且我发现母亲也不是去厕所的方向,便赶忙走到她身边拉了她一下:“妈你干什么去?”母亲转过来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的我心里一颤,而且面容觉得又有点扭曲。接着‘嘿嘿嘿’的笑了笑,那笑声就像铁皮磨水泥地板一样,听得扎心头皮发麻。笑过之后她说到:“我喝农药去的。”这嗲声音...这下我头发汗毛全竖起来了,坏了,真的有鬼!母亲又被女鬼上身了!不过不管头皮怎么发麻,这是至亲,我舍命也得保护,我知道说话没用,便拉住了母亲。她挣扎了几下,忽然用那种阴沉的眼神瞪着我喝道:“放开我,我要喝农药。”说完便瞪着我。

    此时外间的屋子没有开灯,我不太看的见,就感觉周围很阴深,很冷,偏偏又死一般的沉寂。以前特讨厌隔壁的侄子放学之后咋咋呼呼,现在我真渴望听到他们咋呼的声音。我和母亲对视了一会儿,那眼神真的让我越来越冷了,我一个机灵回过神来不再看她的脸,只是拉住她不放手。她挣扎了几下,忽然又开始歇斯底里的吼叫:“我要喝农药...”边说还边拿头撞墙。听着她的头撞的‘砰砰’声,我真的感觉心在疼,便一只手拉住她,一只手垫在墙上让她撞。感觉她撞墙和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快有点支持不住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围绕着我,明知道说话没用的我拼命的叫着‘妈,你别这样...’叫到后来我一个大男人都有点哭腔了。但是她还在挣扎和撞墙。

    绝望的时候忽然想起以前附近的庙里有善男信女做功德布施的<观音心经>,我曾看过,也记得一点点,不管有用没用,没办法了试试,我紧了紧手上的力道,便背了起来: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好像有效,母亲不再撞墙也不挣扎,只是转过头继续阴深的看着我。但是操蛋的是,余下的我全部忘了。只好从头再来:观自在菩萨...觉得母亲眼神柔和点了,心里暗暗放松了一点,到了亦复如是我便再重来。

    到第四遍的时候忽然觉得手上力道变大,母亲又歇斯底里的叫着要喝农药。好在不撞墙了,我便用上被母亲撞到淤青的胳膊双手把母亲拖离墙边,嘴里语无伦次:“妈,你别这样。”刚离开墙边,忽然觉得有点亮了,我扭头顺着亮光看,原来是隔壁的嫂子终于听到家里的动静赶过来了。

    我俩合力把母亲按到个椅子上坐下,我不停的叫着妈,嫂子不停的叫着婶娘,母亲就不停的叫着要喝农药。忽然我觉得一股黑影靠近,抬头一看,原来是村子里的一个堂哥,以前是市里一霸,heidao大哥,后来金盆洗手回乡下悠闲的过日子了。本来是路过门口,听到屋里的动静进来看看。我弱弱的叫了声‘哥’。他看了一眼问到:“怎么回事?”还不待我答话,嫂子的声音就传出来:“婶娘被鬼上身了,要喝农药自杀。”忽然堂哥的眼皮一翻,吓了我一跳,和母亲的眼神真是异曲同工。别是又一个上身,我可扛不住。

    堂哥瞪了母亲一眼,母亲挣扎的力度小了点。忽然堂哥一阵风似的从我旁边经过,让我头皮又是一阵紧。我忙转头看他要干什么,手上按着母亲不敢放松。堂哥去了厨房,半秒不到,我再看到他的时候他手上拿着个明晃晃的东西。又一阵风似的到了母亲面前,举起手中的东西,原来是菜刀。他挥舞着菜刀,怒吼到:“看哪个鬼敢害老子的婶娘,老子弄死她。”那气势真有点睥睨天下的感觉。

    母亲和堂哥对视了一眼,忽然在凳子上蜷成一团,双手抱肩瑟瑟发抖,嘴里念叨着:“我怕,我怕...”堂哥继续吼到:“怕就给老子滚。”但是母亲依然只颤抖着说我怕。堂哥吼了几声终于不耐烦,一刀砍下去,我和嫂子都一声尖叫,所谓挡刀之类根本来不及,也反应不过来。母亲也吓的往后一仰,昏倒了。堂哥的刀在母亲额头上方毫厘之间停下,原来是吓人的。忽然又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大叫:“老子看你往哪里跑。”我们循声望去,原来是小叔回来了。小叔看了我一眼,说到:“照顾好你妈,”又对堂哥说:“大强你跟我来。”堂哥提着菜刀就跟着小叔冲出门去。我和嫂子扶着晕倒的母亲。

    堂哥和小叔出门后,嫂子示意我把母亲弄到沙发上躺下会舒服一点。母亲躺下后没什么变化,嫂子看了几眼跟我说回家看一眼孩子再过来。嫂子出门后,屋子里好静,刚刚一直拉母亲所以自己没什么感觉,现在忽然停下来觉得还是好冷。我缩了缩脖子惊疑的看了看四周,自我安慰似的去开了灯。天已经黑下来了,日光灯终于起了作用,不过还是惨白惨白的。开了灯我赶忙走到母亲身旁盯着她,忽然母亲的眼睛缓缓的睁开了,我的心又提到嗓子眼,全神戒备,准备一有风吹草动就把母亲按住。母亲眼神柔和的轻轻扭头看了看四周,很虚弱的开口叫了声:“小飞。”这声音真的如春风拂面,如冬日暖阳,比任何天籁都好听,这是我听了二十年的声音啊。我惊喜的应了一声后又急切的问:“妈,你感觉怎么样?”母亲轻轻摇了摇头,缓缓的说到:“小飞,你别站那里,她的两个孩子站在你身后。”我擦咧!我一下子跳的老高,又转头去看看,身后除了日光灯的映照下地板反射的白得晃眼的光啥都没有。我赶忙换了个地方站着,母亲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紧紧的看着母亲,然后装作不经意的用余光瞟瞟四周,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就在我惊惧不定的时候,小叔和堂哥的声音传来了。等他们进门之后,我便问小叔:“叔,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爸呢?”小叔便跟我解释,他和我爸去找师父后,师父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处理好之后问了母亲的详细情况准备了驱鬼的东西就兵分两路,师父和我爸去凶宅驱鬼,小叔回来协助我看好母亲。开过阴阳眼的小叔刚进门的时候恰好看到女鬼被堂哥的杀气吓出来在屋子里飘荡,便带着堂哥继续去找女鬼。我偷偷瞟了瞟四周,小声说到:“我妈说那个女鬼的孩子还在这里。”小叔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堂哥说到:“大强的杀气虽然吓鬼,但是并不能消灭她,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应该是师父把女鬼收回了凶宅镇在那里了。”听到这里我稍稍松了口气,讲了下客气,送走了堂哥,便和小叔看着母亲。

    不一会儿,小叔的电话响了,小叔接了电话就一直‘嗯’‘哦’。我竖起耳朵依稀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是父亲的声音。挂断电话,小叔说到:“你爸打来的,女鬼已经被镇在那里了,没事了,扶你妈回去休息吧。”听到这句话我长出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身体好软,赶忙走到一个椅子边坐下,有气无力的说到:“等一会吧,让我恢复下再扶。”小叔点了点头,便去给我们准备吃的去了。我无力的摇头晃脑,这十几个小时过的真玄幻,虽然什么都没看到,但是刚刚发生的这些事告诉我,原来,鬼是真的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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